演员宋洋

凤凰网娱乐讯 以《心迷宫》一鸣惊人的忻钰坤,在第二部电影《暴裂无声》中选择了成名演员宋洋、姜武、袁文康、谭卓主演。近日,《暴裂无声》正式与观众见面,主演宋洋也以全新面貌和表演赚得了口碑。在2017年金马奖上,他因此片中的表演,被评委吴文智认为是最佳男主角的遗珠之选。

宋洋几乎是与身为导演的徐浩峰一起成长,并慢慢走入观众视野的,过去他参演的一系列电视剧角色并没有使他大红大紫,反倒是在他被徐浩峰选中,潜心习武,出演《倭寇的踪迹》、《箭士柳白猿》和《师父》,一下子让观众发现,还有这样一位气质不俗的帅哥演员,曾经一度被埋没。

宋洋对《暴裂无声》非常满意,从一个电影演员的角度来看,张保民这个主动选择静默的农民角色,充满原始力量和丰沛情感,粗糙而血性,突破了那个在徐浩峰世界里如鱼得水的“文人侠客”形象。这也意味着宋洋将带着徐浩峰对他的期许,继续扩展自己的表演边界。

对于没有继续出演徐浩峰的新作,宋洋给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答案,原来徐浩峰与他在《师父》之后约定暂停合作,“当《师父》让我以一个很好的形象被介绍给电影圈之后,他认为我可以出师了,我们当然还会合作,但绝对不能再重复过去了。”他形容徐浩峰的决定犹如“仙人指路”,在他成功出演《暴裂无声》找到自己全新的可能性之后,他更觉得徐浩峰的想法仿佛“一眼看到十年后”,对自己的表演生涯将产生莫大的影响。

在《暴裂无声》之后,宋洋还接拍了华语科幻片《拓星者》,他形容这是一部外太空版的《夺宝奇兵》,尽管科幻电影在华语片范畴内还处在起步阶段,但宋洋很有信心,因为导演既有创新性的想法,又有扎实的积累。谈到未来的选片标准,他坦言会更加谨慎,“因为我已经到了拿作品说话的时候了,接下来每一部都得拿得出手。”

拍《暴裂》先增肥后减肥,和村民打成一片

凤凰网娱乐:忻钰坤导演之前的作品是《心迷宫》,看了那部电影才决定跟这个导演合作?

宋洋:对,当时我在电影院看的。我听说一部小成本电影非常优质,就去看了,看了以后我非常非常惊讶。我能够感觉到他创作的困难度和受限度。但是能够把故事讲成这样,他的功底非常扎实。而且我对忻钰坤这个名字印象很深刻。

之后得有一年多,公司跟我说,忻钰坤导演的电影你有兴趣吗?我说我有兴趣,他是好导演,但是我行吗?这是我的第一反应。因为看完《心迷宫》会有一个误区,像有一些导演对演员也会有误区,会因为一个电影一个戏就定义了他。当时我以为他对演员的要求是大一点,是没有那种艺术或者工业加工过的,然后我觉得这对于演员来说,尤其多年演员又是曾经一直偏偶像类型的演员来说是很难扔掉的东西。

结果后来我一看剧本我就惊了,我说怎么是这种类型的呢?对啊,所以说真的不能去定义一个导演。

然后跟忻钰坤导演第一次见面也非常有趣,当我已经拿下角色后,他告诉我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他很崩溃,因为我完全跟张保民一点边都不挨,我是一个容易被角色影响的人,现在可能我又卸了很多,但是我见他的时候我简直就是一个军人,撑死是个卧底,两眼放光,还是那种到哪儿都会被看出来的卧底,全身充满锐气和侠气。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就那么大胆地定我,并且跟我做了一系列的准备,说好了又推翻,各种计划。他跟我说,一定要让你最后呈现出来,让熟知你的观众都感觉,天啊,这个人是不是你啊?这给了我非常大的信心,给了我一个很大的刺激。我说那我一定要拍,就积极配合。

他让我增肥,说现在都追求瘦,瘦不新鲜,瘦了可能会很精神,所以要胖。我就一下子胖了十几斤,把食欲完全打开了,喝水都长肉。他又突然跟我说,不行不行,胖了太显小,因为我的胶原蛋白都起来了,整个人萌萌的。他说不行,我要让你干瘦。当时离开机只剩15天,我基本上就断食了,煮一些粗粮,小玉米,小山药,饿极了吃一口。前三天跑步,第四天发现跑不动了,就抖了开始,一下子就瘦下来了。

所以在拍摄的时候其实我是巨瘦的,但是因为太冷了,穿的又特别多。

凤凰网娱乐:恶性减肥啊。

宋洋:对,所以我很佩服马修,或者贝尔他们,怎么能瘦成那样?我遇到瓶颈期就瘦不下去了,稍微不注意,吃一顿就会胖一点。而他们能瘦成皮包骨,真的是太狠了,太有毅力了。

凤凰网娱乐:所以你是先增肥了十几斤,然后又减回到了之前的?

宋洋:对,比之前还要瘦。

凤凰网娱乐:大概多少斤还记得吗?

宋洋:我没有专门称,反正就是看起来身上非常瘦,脸也非常瘦。

凤凰网娱乐:比你现在还要瘦?

宋洋:比现在瘦很多。

凤凰网娱乐:除此之外有没有其他的一些准备?

宋洋:对,其他的就是针对张保民这个角色,他对我来说当时最大的一个困难,就是要扔掉我身上城市人的气息,去演一个我非但没有接触过,没有去过农村,甚至于身边连这么一个观察和参照的人都没有的角色,并且要求我不能“演”。所以这种极高的要求,我要甩掉的东西太多了,这就是最大的难度。

有时候自己做功课,会做一些无用功,或者绕步功。那时候我在北京会跑去郊区去看一些农民工,突然你会发现你看不到那些东西,因为他们在大城市里,他们还在伪装自己,包括跟导演去看景,也在自己家的景区里面待了一会儿,后来发现也没有用。你得感受当地的人文气息才能够影响你。所以最有用还是在拍摄的头几天,现场有很多来看戏的村民。现在农村里,他们穿的比戏里我穿的要好,所以他们也不怀疑我的身份,我就让我助理离我远一点,让剧组的人不要对我太好让他们看见。我每天坐在地上跟他们打成一片。就是在那几天,导演从一开始冲人堆里喊我,到最后看不见我了,有时候我在他身边他都没在意,他转了几个圈一回头才发现是我,我知道我的气息在减弱,光环在隐退,就进入了。

凤凰网娱乐:没有提前几个月去矿工周围体验生活?

宋洋:其实一开始有个计划,但我和忻导的创作都特别自由,我们年龄相仿。他有次吃东西卡到牙了,突然觉得刁一个东西含在嘴里面,面部结构会变,他就会录视频给我,说你试试,我就会试,试完之后我们两个人觉得不自然就会pass掉,我们一直在沟通,特别主动地在创作。所以他也说过,这种东西他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排,如果你去看真正的矿工,他们两眼是呆滞和无神的,你真正去还原的话,除非是个纪录片,要不然就失去表演了,和这个角色也是不同的。所以我觉得体验生活,真的扔到山村里面,从这一户到那一户要走很远,真正扔到那儿是没有用的,你得被他们感染。

凤凰网娱乐:这次是一个无声的表演。

宋洋:对。

凤凰网娱乐:对你来说应该是一个比较大的考验。

宋洋:这个其实还好,导演特别妙。戏里有句台词,这种是最妙的设置。就是戏里律师问我媳妇,儿子不哑了?她说不哑了,那他爸爸是?我媳妇说是年轻时候跟人打架把舌头咬断了,后来干脆不说话了。其实这一句话张保民就立住了,他不是先天性的哑,他就是不想再交流了,不想再说话了。他觉得进眼的沙子他不容,干脆自我局限了起来。这个人物硬骨头似的,就是又臭又硬的铬路石,这是对他整个人最重要的一句话,抓住了这个,说不说话不是重点。

凤凰网娱乐:由于表演的时候是零台词的状态,会更加注意自己在面部或者动作这方面吗?

宋洋:其实创作都分阶段,可能我以前会去设计贯穿动作。后来到了我们这种类型的电影,真的不要去设计什么,会弄巧成拙的,最重要的还是我说的,第一把自己的体系找对了,接住了这个地气,第二就是你要充分相信大环境,然后在拍摄的时候,一定要百分之百进入规定情境,只要进去了一切都是对的,那时候你怎么样都是对的。

演员宋洋

动作戏偏向实战,受了一次从影以来最严重的伤

凤凰网娱乐:这里面动作戏挺激烈,你之前是拍过动作片,但打戏的方式是不一样的。你觉得之前那些积累对这部戏有什么样的帮助?

宋洋:帮助一定会有的,就算之前是功夫,但最起码对于整个人的协调性,包括如何打架,如何和对方进行真的有效的击打,这些都特别重要。而且徐浩峰导演之前对我的培训也是偏向于实战性的,不是套招式的。徐导妙就妙在,他直接找师傅教我,并且打基础,不让师傅多教一些行为上的东西,靠的是自我的参考。然后会导致我并没有明显的腰马,或者是身形姿势的一个记忆。

拍这部其实会更加容易一些,跟表演一样要扔掉,然后进行真打就可以了。并且我们的韩国动作指导,他的拍摄方式也很有趣,他会让你打几条之后,你已经没劲了这个时候再来,所以你会有一些本能性的踉跄,腿软,打完以后原地喘一口,那种姿态什么的呈现出来都是真实的。

可能会有观众觉得这个人太能打了,但我自己是自信的,我并没有打出武术人的样子来。并且再换一步说,大家站在上帝视角来看,肯定都有自己的一个评估。但是说实话,我以前在网上也看过一些视频,你真是一个不要命的人来的话,多少人其实都会退的,并不是说张保民的个人身体素质和格斗能力强,而是在于他是不要命的,而那十几二十个人是往后退的是自保的,所以他一定是能战胜他们。这就像正与邪的较量一样。

凤凰网娱乐:跟姜武的合作呢?他跟你有很多对打戏,这方面顺利吗?

宋洋:我们在拍摄前都是在一个专门的训练场,铺上泡沫和保护措施,会进行提前动作的编排,我们会提前试。姜武老师让我印象很深,有一场他把我从车里要拉出来的时候,我把他弄倒了揣了他几脚,有一脚就没收住,踩到他腰上了,后来我就跑了,跑完之后我发现他爬起来有点费劲,我就意识到了,马上过去了。他就说弟弟这条有点重,然后就没说别的。姜武老师是一个特别好的人,在拍的时候也是特别会保护我,经验特别足。

凤凰网娱乐:你也受了伤吗?

宋洋:这回受了一大伤,因为一个配合然后导致失误,基本上鼻子断了缝了13针,这是有史以来受过的大伤。

凤凰网娱乐:那个样子用到电影里了吗?

宋洋:没有。

凤凰网娱乐:没法用。

宋洋:要是早受伤就好了,那就不拆线一直把戏拍完。

凤凰网娱乐:你之前拍武侠片动作戏的时候受过这么重的伤吗?

宋洋:完全没有,其实是这样的,你慢慢会发现很多受伤都是阴沟里翻船,都是特别不注意的细节让你受伤了。以前的武侠或者动作戏里面,如果双方有过招,反而不容易受伤,因为彼此都是练好的动作,有一个反应,而真正受伤是突发的时候,你完全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就比如说现在这个机器对着我,一二三,你拿一个真的酒瓶子来砍我,我准备好躲了,我就算躲得不快我也不会受伤,但是可能我一躲,那边有一个桌角我撞上去了,其实容易会受这样的伤。

张保民是块臭骨头,情感上演出乡村直男的不细腻

凤凰网娱乐:这部戏演一个父亲,你怎样找到这种感觉?

宋洋:这也是导演巧妙的地方,张保民有一场,第一次回到家,我进门环视了一圈看我儿子不在,我看了我媳妇一眼,当时拍那条我精神没有调整。后来导演给了我一句提示,一下子把我点通了。他说农村的夫妻,孩子那么大了,左手摸右手,看她这一眼相当于看一个陌生人。他就说到这里,我就理解到了,他并不是说你跟她陌生,而是太熟了。

就像我爷爷和我奶奶在家里可能看都不看,叫一声就可以了,这就是交流。首先我很惊讶,为什么忻钰坤导演能有那么深的理解,第二我找到参照物了,他真实,可能是因为成长环境的背景,导致有一个年代的差距感。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张保民对于孩子,那种焦急,那种关爱是一个不同的体现。这个对于我一个没有生孩子的人来说,并没有感到有阻碍。因为他的表现是一个乡村直男的不细腻,他有柔软的地方在,只是柔软的表达方式,绝对不是我们现下的80后、90后能够看到的方式。

凤凰网娱乐:你跟谭卓也不需要过多做一些交流。

宋洋:应该是那么说,是另一种交流方式,是靠感受的。当然也有了,也有正常交流。我举一个例子,我心里烦闷,就想把羊拎出去,她说你干吗啊弄这个,就扔到那边,为什么?我生气了,我生你的气,我可能还生自己的气。我恨自己没用,我想儿子了,但是我的表现方式绝对不是坐那儿看儿子照片滴泪,不是的,我想儿子我看见羊就烦,扔出去,烦死了,我想我儿子了,他的表现方式是不同的。

凤凰网娱乐:这个戏里面有残暴的部分,会表现人物吃肉什么的,一开始张保民就是用一根骨头把人扎瞎了,包括姜武老师也有很多这样的戏份,你怎么看待导演这样的处理?

宋洋:首先在中国,涮锅、炖羊肉是一个非常接地气的行为。这是中国的饮食文化,不管是威胁对方也好,还是我被群体威胁也好,我们都从吃开始。你要体现的弱肉强食也存在。张保民就是那块臭骨头,又臭又硬,就是他拿起来扎瞎对方的骨头。包括他后来被打手给忽悠到了公司,姜武知道以后很生气,心想你招他干吗?突然间他那个切肉机突然就冒火花了,说切到了一块骨头,这个臭骨头来了。所以在我的认知里也是这样。

和徐浩峰约定暂停合作,他对我不止知遇之恩

凤凰网娱乐:你之前是徐浩峰导演的御用演员,为什么他的新片你没有去演呢?是因为档期的原因吗?

宋洋:不是,我特别感谢我这个恩师。首先那些年,在我不敢奢求去想自己走什么路,只知道扩展自己的经验和受众群,什么类型都拍的时候,他给我指点了一条道路,就像是灯塔,照亮了眼前一条黑虚的道路,有一条很远的路告诉我应该怎么走。

然后当我们拍了三部电影,最终他以《师父》里我的一个很好的形象把我推给电影圈的人认知之后,他突然告诉我,他说类型已经确定了,一个导演一定要把一种类型抓住了,难能可贵地把它发展壮大,但是对于一个演员来说,只拍一种类型是非常危险的。他给我举例子,很多日本导演和演员一生牵连,当导演去世之后这个演员就茫然了,慢慢就沉寂了,陨落了,非常非常可惜。

那时候我自己并没有一个很深的感悟,但是之后我就觉得这是“仙人指路”,徐导知道这种类型我已经跟他配合得非常默契了,驾驭得很好了。这个时候不能继续了,赶紧拓宽。我也是运气好,一分开就做了《暴裂无声》这种打开我全新可能性的电影。

凤凰网娱乐:他有看吗?或者是了解一些?

宋洋:目前应该是没有,他有很多事情,后面好像新电影要筹备了。

凤凰网娱乐:所以之后真的就不合作了吗?

宋洋:不是的,之后一定会,但是我心里期望的,我相信也是徐老师期望的。既然选择这段时间暂时分开,他说你可以出师了,再碰到一起绝对不能重复过去了。最好的方式就是我按照现在的路走,我接触越来越多不同的类型,我让自己越来越丰富,他也可能积累了一些不同于自己过去的创意、想法,以及运用演员的新想法之后,我们再在一起进行一次翻天覆地的合作,跟以前完全不同的合作。

凤凰网娱乐:他说过想让自己出演自己最后一部武侠片,演一个反派被你打你,让他死得其所。你对他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宋洋:对,我相信既然安排了这一步(就会有),他是在一个谈笑风生的情况下忍痛割爱,他是为了让我发展的更好,但是我相信一定会有那么一天,我们两个在一块儿做出一个作品,让所有人都说,这两个人阔别再相逢的时候,已经徐皓峰不是徐皓峰,宋洋不是宋洋了。

凤凰网娱乐:你之前说过虽然跟他合作,但是完全不了解他生活中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宋洋:是这样的,跟徐导的相处更像是民国时期两个人的那种相处,可以书信往来,就不要每天大鱼大肉,其实那样更含蓄。我被徐导影响到这一点,关于人与人之间的分寸感如何拿捏,如何细水长流,其实这一点我们俩都是有共识的,所以我们都不会刻意的有事没事地去约对方。

凤凰网娱乐:这种你跟他相似的地方,是你跟他合作之前就是这样的人?还是被他影响了?

宋洋:合作之前并不是,我相信我骨子里有,我很幸运的就是,以前经常做的决策都是偏柔美,或者偏娇贵。当我想做不同类型的角色时,往往都会被制片方或者导演认为,你不适合,还是要找五大三粗的,被外型所限制了。但是徐导真的把我骨子里这种东西,可能我曾经想过,但是不敢奢求的东西挖了出来,并且展示给大家,反而和自己的外型形成了一个反差,所以这倒产生了一种魅力。我觉得他予我,不只是知遇之恩了,应该是完全是脱凡。

凤凰网娱乐:跟他合作之后,经历一些武术的训练,对你个人气质也有了提升。

宋洋:都会有,《倭寇的踪迹》是懵着去拍的,就是没明白,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让他看到了我的可能性。接着他送我去泰安学形意拳,跟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样,每天走,到公园里站桩,然后打拳,旁边老头老太太看着,这种东西会影响你,也需要很长时间站桩。你是气往下沉,你没有那种爆发力的东西,让你整个人远离浮躁,慢慢也能悟出很多。包括跟徐导的接触,每跟他拍一个戏之后,3到6个月里我会保持沉静的状态,就是雷打不动,非常淡定的一个状态,他有那种感染力,能够感染到我。我个人也是非常容易被他刺激到,被影响到。所以他对我整个人有很大的变化。包括我整个的格局,包括我的观点,我看待事物的角度都有着很大变化。

凤凰网娱乐:后来学了咏春是吗?

宋洋:怎么说呢?不好回答,与现下常见的咏春不同,但是它也属于咏春一派。徐导当时按照梁绍鸿先生,就是《一代宗师》的武术顾问,按照梁绍鸿那一派的咏春来给我们进行传授,但更多时候我还是自己练,家里买一个桩,他时不时给我视频,这一点也是我特别感激他的,他永远在给我留余地。

徐导是一个一眼看到十年后的人,他是十年磨一剑的人,他有这个远见,并且有自信和定力,耐得住眼前的磨炼。除了他钦点的师傅,他不会让我去拜别的师傅,然后学出一些模式化的东西,可能对以后就限制了,因为肌肉记忆这个东西也不可盲目。所以他经常让我自行练习,隔一段时间我们见个面,他就会有一些提点。到拍摄之前我会发现,之前他练的东西根本用不上,他会重新编排一些东西。

所以这对于我来说,我相信以后碰到别的类型,包括前一阵练的日本剑道,都没有太大的阻碍。

凤凰网娱乐:现在还有保留武术练习的习惯吗?

宋洋:其实很惭愧,想保留站桩这个习惯,但是总是站着站着就……这个是很悲哀的事,因为它与生活不息息相关了,当这个东西不能糊口了,就会被社会所淘汰。所以可能没事的时候就会站,但是只要有一点别的事马上就会先以别的事优先,这个东西慢慢可能就忘掉了,就会这样。

凤凰网娱乐:是不是逐渐变成一个常规的健身?

宋洋:其实现在还是健身比较多,家里有健身器。

凤凰网娱乐:你之前是跟于承惠老师合作,等于他最后几部电影是跟你有合作,他给你留下了什么样的印象?

宋洋:于老是一个伟大的人,他给你的一个感觉就是,不只是受你尊敬这么简单。70多岁的一个老者,我们去威尼斯,走到大马路上,他昂首挺胸一个人在前,我们在后面跟着,你觉得不管在哪里只要他在,没事,没有他不明白的事。他给你一个非常强的信赖感、信任感,他的气场会笼罩进来。所以我觉得他的家里,他的儿孙们一定非常幸福,有这么一个爷爷,一个长者在,他们非常安全、踏实。

凤凰网娱乐:之前跟徐导的合作,您演的一些角色都有一种相似的地方,可能会为了某些原则,某种规矩去牺牲或者放弃一些东西。这些角色的精神,你觉得对你人生有影响吗?

宋洋:我是一个会被角色影响到的人。比较幸运这几年做的角色都是比较深刻的角色,完了之后他就会对自身产生影响。包括我拍《暴裂无声》也是,前一阵《暴裂无声》拿奖的时候,我在想我刚拍完电影的时候,其实自己的感受就是收获了一个好角色,做了一次大突破,挑战,好像成功了。其实我没有什么优势,我就比较有心,可能一路走过来我是一个比较有心的人,它不会跟我擦肩而过,它可能在我心里种了一个种子。到拿奖那一天,已经一年了,种子发芽了。

我发现,我好像现在对于表演有一些新的认知了,对于角色的喜欢和打动我的角色,吸引我的方向也发生了一些变化。没有办法很具像的说,但是我的变化挺大的。包括对于这种形象的自我要求也发生了改变,形象这两个字突然变得不那么表象化了,不那么重要了,觉得自己变得更加自由了,看得更远了。

我相信以后有幸在各种合作中都会种下一个种子,《暴裂无声》的种子三年后还会产生不同的化学效应,别的种子也会发芽,所以我自己很满足这个状态。

演员宋洋

未来接戏会更谨慎,不排斥参加综艺

凤凰网娱乐:其实我们看你的电影,看到你是有光芒的。你也演过很多电视剧,但大家印象就不是那么深,你对这种反差怎么看?

宋洋:我觉得这个特别正常,因为领域不同,包括导演的整个拍摄方式,他想体现的比重这些都不一样。我自己接下来接戏,会更加谨慎,更加精挑细选,因为已经到了拿作品说话的时候了,接下来每一部都得拿得出手。

凤凰网娱乐:在大众性质的作品上,你是不是还没有找到特别好的位置?

宋洋:我觉得分怎么说?此时的大众审美是否以后也是大众审美?又或者说今天是多元化了,是否某一个类别会成为一个大众?

凤凰网娱乐:你一直以来还是挺低调的,很少参加一些节目,做一些迎合大众或者争取一些人气的类型的工作,你是怎么想的?

宋洋:其实也没有刻意,还是看缘分。我没有说我不拍什么,或者我不接什么节目,或者我想接什么节目,想拍什么类别的,其实只要是好的都会去合作,只要我在这里有我存在的意义。我来参加这个,有我自我展示的一面我就会去。

凤凰网娱乐:并不会排斥一些?

宋洋:不会不会,那就太主观了吧,还是得看。

《拓星者》像太空板《夺宝奇兵》,新导演势头强

凤凰网娱乐:你还演了张小北的《拓星者》,也算是中国的科幻作品,大家就觉得科幻电影在中国还是一个起步阶段,不知道您对这个类型发展怎么看待?

宋洋:我觉得特别好,电影需要多元化。对于科幻来说,我们对《拓星者》是很有信心的,因为在剧作上已经非常非常扎实了,最后呈现在电影里面,导演有很强的立足点,让每个人物能够立得住,并非是玩特效的一个虚的东西。我们的制作基本上大家都拼尽全力,合作对手也非常好,导演也非常棒。

凤凰网娱乐:我看预告片还是有很多动作戏。

宋洋:是的。会偏外太空版的《夺宝奇兵》的感觉,没有办法把它划分为动作类型,偏武侠还是偏西部的,还是偏《007》的其实都会有。

凤凰网娱乐:《拓星者》也是张小北第一部作品,为什么愿意跟新导演合作?

宋洋:还是看作品,看这个剧作能不能打动到我,这是最重要的,剧本、创作团队,大家是否真诚。现在中国电影新导演有一个很强的势头,而且他们非常创新,很有想法,很难得。现在接触到越来越多的新导演真的是付出一切想要做一些好的作品,也能够感觉到他们积累得非常扎实,所以肯定只要有好的作品都会拍摄。

凤凰网娱乐:像忻钰坤之后再有作品的话也会愿意合作?

宋洋:当然了,忻导这边有过这一趟,我是非常有信心的,如果再有,我不会展现之前徐浩峰导演的宋洋,也不会展现《暴裂无声》里的宋洋,肯定是另外一个极端,要不然就没有意义了,他一定会把我拉入另外一个极端,又展现出让我们吃惊的一面,让我自己吃惊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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